看电视直播

电视里的球场

晚间无事，我扭开电视，恰是一场足球赛的直播。荧光屏上，绿茵场被灯光照得通明，球员们如棋子般移动，观众席上人声鼎沸，却只化作电视里一片模糊的喧嚣。

我向来不是体育迷，但电视直播竟有这般魔力，将千里之外的角逐瞬间拉到眼前。那皮球在众人脚下滚来滚去，时而飞起，划出一道弧线，又被人头顶了回去。球员们奔跑，争夺，流汗，跌倒，再爬起，仿佛这不是游戏，而是性命攸关的大事。

电视里的解说员声音急促，带着几分煽动性。我半倚在沙发上，觉得有些好笑——二十余人追一球，何至于如此紧张？但看着看着，竟也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。一方带球突进，几番传递，临门一脚！电视机前的我几乎要跳起来，然而球击中了横梁，弹开了。

中场休息时，我起身去倒水，忽然想到：这些运动员未必知道有我这样一个漠不关心的观众，通过电视直播看着他们的表演。而我也不过是借他们的竞技，消磨一个平常的夜晚罢了。

下半场开始，我复又坐下。此刻电视直播中的赛事已不再仅仅是二十二人的游戏，而成了某种人类精神的展览——坚持、协作、失败与再尝试。当终场哨响，胜者欢呼，败者垂首，我关掉电视，四周寂静下来，唯余窗外风声。

荧屏暗了，那球场上的热血与呐喊，仿佛从未存在过。